每天都很困的面包

【维章】奢望（一）＋（二）

很久很久以前的坑了，很想补上

因为是用的手机，没法创造合集，所以把第一章也贴上来了

一堆私设，ooc，也没什么文笔

圆自己一个脑洞吧【安详】

——————————————

（一）

维德第一次见到章北海时，是在太空军成立的那一场会议上。

 

  但注意到他还是因为会议前和常伟思的交流。

 

  今天早上他还在联合国空军部的总指挥所训斥下属，下午便站在了这个聚集了三十多名处于茫然的海陆空军的大会议室之中。

 

  大厅的正前方挂着一个深红色帷幕，上面巨大的徽章很是灼目，它的主体是一颗发出四道光芒的银星，那四道光芒又是四柄利剑的形状，星的两侧有“八一”两字。

 

  这是中国太空军的军徽。

 

  维德大概能猜出是什么事，他并不感到惊讶，甚至疑惑这个决定怎么能来的这么迟。

 

  但常伟思的拜访是在他意料之外。

 

  “我看过你的资料，”简单招呼客套一番，对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认为你是一位非常优秀且难得的军人。”

 

  维德只是微颔首以示礼貌感谢，说实话，他并不太适应中国人的这种行事风格，总会喜欢将重点隐没于一堆无关紧要的话之中，让人迷惑困扰。

 

  但显然眼前这位还是很是机敏老练，在短短几句交流中很快得出结论，摸索出他的性格特征，形成一套针对性的聊天方式“那请问我可以把你归为胜利主义一派吗？”

 

  维德一挑眉“您若这么认为，我也无可辩驳，只是我想一个人的思想不能简简单单定义为有一种主义吧。”

 

  常伟思面容松动了几分，无奈的笑笑，“这里的大部分人还不知道他们要面临着什么，但你肯定清楚了，我只是想来确定一下你的决心。”

 

  维德细细打量着这个中国军人，两人目光交汇之中言语已尽。

 

  他勾了勾唇角，带出那种标志性的冰冷的笑容“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开始期待以后的相处了，常伟思同志，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您是我的上司了。”

 

  都说中国人老谋深算起来像只狐狸，现在他算是亲眼看到了。

 

  常伟思摆摆手，笑的眼角皱纹都折在一起，这样看上去削去了军装所带给人的压迫冷硬感，像是个和蔼的老大爷一样，“对了，也给你介绍一个人吧。”

 

  维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其实很好找出，因为那是一个在是一群议论非非的军人中唯一一个还正襟危坐，低着头安静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的人。

 

  虽然隔了挺远的距离，依旧可以判断出是一个中国人，典型的东方人所有的清秀面孔，三十岁上下的年龄，一看就是一个训练有素，冷静寡言的军人。

 

  维德对这种人算是挺有好感，不过常伟思介绍他，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结果对方却突然收住了话头，神神秘秘的说“这小子很有意思，你会明白的。”

 

  ……我果然还是讨厌和中国人打交道的。

 

  在常伟思拍他肩膀然后离开时，维德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道。

 

＊

  接下来的这场会议如维德所料，宣布了太空军的成立，分析了当前局势，提出重点要从头开始建立起太空战争的理论体系。

 

  当常伟思说到“同志们，我想你们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机会进去太空，更不可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我们的太空舰队，甚至连一个可信的太空战舰模型都见不到……”时，维德注意到大部分与会者的目光都暗淡了几分。

 

  很显然，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如何凝聚人心才是最为重要艰难的。

 

  维德有些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的笔，太空军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暂缓的跳板，这一点他和常伟思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在条件成熟之前他需要太空军这个平台，同时他也不介意被贴上胜利主义的标签。

 

  会议的最后简单的分配了下工作，他被安排在技术部门，虽然这个部门短期内只是个挂个门牌起不到太大作用，但也算合他心意，而那个被常伟思点名的章北海则是分配在了政治部。

 

  这就是个非常微妙的部门了，在维德看来，可能在前期还会是最重要的一个部门。不知道这个常伟思欣赏的人能否胜任这项艰巨的任务。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人站起来向常伟思敬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表情肃穆庄重，像是接过了什么神圣的任务。

 

＊

  这次的会议只是给了一个预告，太空军的成立仪式被安排在了会议之后的第三天，可以说在此之前一切都还没有正式开始，维德也难得而短暂的让自己陷入放松的状态。

 

  这次的聚集是秘密且匆忙的，所以给他们安排的住宿都是四人间的套房，维德是个极度注重个人空间个人隐私的人，好在只需要忍受到太空军正式成立，他们就可以拿上台面了。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房间里，和合住的另三个人还是混熟了不少，第二天晚上几个人约着去酒吧，他也没有拒绝。

 

  相比于那群人笑嘻嘻的垂涎的美酒美人，他更喜欢作为一个旁观者，欣赏着人们在酒精与大麻的刺激之下，疯狂扭动着身体，露出那种迷醉而绝望的神态。

 

  那样一幅极乐地狱般的景象。

 

  维德随意点了杯酒就选了个远离疯狂人群的位置坐下，可惜这种独处很快就被室友桑克给打破了，他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出来，一屁股坐到椅子里拿过加冰的水一口猛灌，“爽！实在是爽！”

 

  维德看他那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

 

  “我说你，偶尔也放纵享受下人生啊，”桑克看着他，啧啧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然后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糟心时，把杯子猛地一贯，“谁他妈愿意把自己的大好青春糟蹋在这种没有半点希望的破项目上来！”

 

  维德依旧默不作声的转着手中盛着透明酒水的杯子，他的表情太过沉静，看不出半分情绪。

 

  桑克也是被酒精刺激的发昏，继续抱怨道“还太空军？上头真的认为这种大敌当前匆忙糊起来的纸能起什么作用？”

 

  维德微微一挑眉，抿了口酒，语气轻描淡写道“你是个失败主义者？”

 

  对方皱着眉沉默了好一会，似乎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哼道“这么想也算是吧，就先这样混着吧……反正我也就是个任务的执行者，上面给什么我做什么，能过一天是一天，你也看到了，现在这外星人入侵成了最大的危机，陆军是三军里最不好混的了，也许在太空军里还要好点…”

 

  他说着深深靠在椅子里，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又灌了口酒不知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维德微微摇摇头，移开目光，在混乱疯狂的人群扫视到在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那个男子穿着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白色衬衫，衣尾很是严谨工整的收入腰身中，他正襟危坐于坐在吧台前，和侍员正在聊着什么。

 

  虽然只是一撇，维德就认出了他是章北海，明明都还没近距离接触过，但这人身上似乎有某种独特气质，这一下就把他和旁人分割开来，维德虽然说不出是什么，但是这使他很轻松就能在人群中认出这个人。

 

  有点意思。

 

  他抿抿唇，盯着那人的目光暗了几分，灯光打下的阴影投在他的脸庞上，勾勒出的轮廓显得几分冷硬，只是表情更加琢磨不透。

 

  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古板严谨的典型性军人形象，居然也会来这里，看上去还聊的很愉悦。

 

  维德不知怎的，心里一动就招呼了旁边的侍者，露出一种意味不明的透着几分慵懒的笑容“点一杯［奢望］给那位先生。”

 

  然后他继续坐在原位，等着那个人的反应，看着那个服务人员将那杯盛满了莹蓝色液体的酒杯递给了章北海，对方看上去并不太惊讶，只是低声交谈了什么，然后向他这边看了一眼。

 

  很久以后维德依旧会想起在那个充斥着混乱疯狂的酒吧之中，那个人投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夜空中的星光，冷冽中透着几分柔和温暖，那一刻周围的疯狂嘈杂似乎都消失了，只剩那样漆黑的瞳孔，让他想起深邃而神秘的宇宙，安静又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一瞬就将他的灵魂抽走了。

（二）

“先生，这杯酒是您请我的吗？”

直到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维德才回过神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像是个初入茅庐的小年轻一样，失态了。

“啊，是的啊，好酒配美人…啊，不是，我是指…”

糟糕透顶，维德感觉自己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这么丢人现脸过。

但对方却并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摇晃了下酒杯向他敬了一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维德先生。”然后抬杯一饮而尽。

“你认识我？”维德愣了一下。

章北海微挑眉，似调侃道“先生在海陆空三军领域中都颇有名气呢。”

“居然有这回事。”维德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感觉气氛一下轻松了许多，他伸出手来“那么还是得正式介绍下吧，托马斯.维德，现太空军技术部门部长。”

“章北海，政治部部长。”

对方的手就如他本人一样，微凉。

“说起来还真有几分不适应，昨天这个时候可完全没料到我们会以现在的身份相见。”

“世事无常，大概尤其适合这个时代。”章北海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平静的回道。

他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只是一个中规中矩，忠心耿耿的最为标准的中国军人。

维德却总是能隐隐感觉到这个人的与众不同，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眼下他也不去多想了，只是笑着举杯道“接下来很长时间内可能都要请章政委多多指教了。”

对方却并没有抬头，他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语气很是平淡“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工作会有所重合。”

“看来章政委对自己的工作还有所不解啊，”维德也不在意，戏谑道“难道您就不担心我思想上的问题吗？”

章北海微微一皱眉，抬头来看向眼前的人，其实在上午的会议上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个人了，之前只是听说，今日才发现是百闻不如一见，着实是个很有气魄威严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他面对这人总有一丝莫名的警惕和抵触，从前吴总是说他能看清别人心底的想法，现在对眼前人却毫不起作用，唯有一点是明确的——这个人很危险。

“我想维德先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思想态度都毋庸置疑的，是不过您说的对，我会负责好每个部门每位同志的思想工作的。”

这人说出这段话时，语气眼神格外认真，让维德莫名有种新鲜感，他好像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那么今后，请多指教了。”

＊

说是请多指教，其实正如章北海所说的那样，他们几乎再没有什么交集，太空军刚刚成立，整个部门都处在高速运转的状态之中，正是因为是起步阶段，是最为艰难黑暗的时刻，所有人都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碌工作。

等维德再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时，看到窗外一缕清晨阳光洒了进来。

又是一个不眠夜。

他站起了身，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大脑一样的僵硬迟钝，差不多也是自己的极限了，该休息了。

维德稍微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桌面，正准备收工回去，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长官，政治部门的章北海部长想要见您。”

维德突然想起他之前听说最近政治部门似乎在对太空军进行一次思想普查，只是当时忙的昏天暗地，早就丢到了脑后，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惊喜，他突然感觉好像没那么困了“让他进来吧。”